幾天前,與鄰居的大伯聊到山泉水的問題。他說:現在水不來,找不到人上山勘查源頭,自己年齡與身體漸漸衰弱,就以自來水替代了。

想想父親去年,仍舊在源頭與家中上下奔波,非常辛苦,心底就想接下棒子。山泉水滋養了家中那麼多人,無論如何,一定會有讓它繼續流傳下去的念頭。

父親通常不會讓你動手,除非主動要求,要不然只有在旁邊當觀眾的份。如此特殊的教學,是讓我有自己的想法,還可以綜合父親的優點,發揮出一加一等於三的答案法則。這樣的教導,更加著重於啟發而不限制,他一直都是這樣。

高興山泉水的工作由我接手,想想,那並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,卻是藉由行動,想念父親的一種特別方式。

他離開我們了,自嚼很多的感觸,發現只有些許微小的傷感,其餘的大部份是非常高興的,高興他一口氣拉拔家中七位小朋友,高興他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。我想,我們正在以喪禮的禮儀加上辦喜事的心情,渡過您最後伴我們的幾天。

母親細數醫院107天的日子,是您人生中最艱苦的階段,終於撐過來了,也走過去了。能看著您嚥下最後一口氣非常欣慰,自己也覺得幸福。

您最後和我說的一句話是:搞不懂!我想說:爸,沒必要搞懂,就是這樣子,您堅持您所認為正確的事,我何嘗不是受您的影響,因為我們是父子啊!

那天到醫院探望,您主動握著我的手,過幾秒又放開了。我有些不自在,也沒刻意想太多。是想告訴我;您想走了吧!

這兩天,觀察家人的情緒反應,感覺高興多過於不捨,您知道我們都歡歡喜喜看著您離開,本以為會很傷心,卻和想像有點差距。

爸!這是您樂於見到的氣份,我們用我們自己的邏輯方法,送您最後一程

辛苦了,黑狗兄,您給我們的多於我們所給您的。我們永遠愛您。

Led Zeppelin-Blackdo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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